脸肿喝咖啡 探秘游戏博览会：与 show girl 相处的几天，她们的真实生活
在他们的时代，他们必须面对赤裸的目光，警惕那些不断向他们伸出的手。每年夏天我们都会来到最热门的游戏博览会，和两个show girls一起度过几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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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第一次见到贝丝时，她和三个女孩坐在临时摊位后面的过道上。
“我害怕被拍到坐在展区里，看起来不太好，所以就让我来这里休息。”她松开猫爪，把手机收了起来。邻家女孩脱掉高跟鞋，打开前置摄像头自拍。
“我不会脱衣服，等会儿我还要站岗。”20岁的大学二年级学生贝丝说。这是她第一次在ChinaJoy上担任Show Girl。
■贝丝在舞台上表演。这种“走秀+舞蹈”每天需要重复3次
在此之前，她当过配角、cosplay、内衣模特、发型模特……“高中毕业第一次，给一家公司做圣诞活动，穿着小红帽的衣服，拍照片和公司里的人。”
■午餐时间，秀女们只能坐在地板上吃盒饭。基本上每个人都会留下一大半，不是为了保持身材，而是因为“实在不好吃”
展览的四天里，贝丝每天六点起床，自己化妆、换衣服，六点四十分出门。由于家人住得很远，她和另外两个女孩选择拼车。每天早上，她都会乘坐地铁一站。出站后，三人会合，一起打车。
当她到达现场时，迎接她的是更换制服、补妆、吃早餐或尽可能小睡。 “九点钟展览一开始，我就开始在舞台边给别人拍照。九点三十分，我走上T台，跳舞。休息了十分钟后，我去站岗。”比赛体验区站了半个小时，休息了半个小时，吃完晚饭又开始了早上的过程，直到最后一轮走秀结束。
■一能休息，姑娘们就会脱掉高跟鞋，服装上的猫尾巴就会变成垫子
■经理一打招呼，他们立刻精神抖擞，戴上猫爪和耳朵，走向舞台
“我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，就上网查公告。”直到她加入了一些团体，她才逐渐接触到了这个行业。
也是在公告群里，女孩们互相认识，交换工作和客户信息。在这里贝丝认识了有着相似经历的女孩嘉嘉。
佳佳比贝丝大两岁，她的展位位于N馆，那里有很多大公司。作为某视频APP的签约艺人，她不仅担任Show Girl，还参与组织招聘和面试。
“我多年来的经验是，公司的风格确实不同。”她谈到了招聘和她自己求职的经历。 “有的喜欢小清新，有的喜欢性感，有的想要会跳舞，还有的想要胸大——展位上的服装大多是车模装，一字肩，漏一点多。”
■抽奖盒上的公司名称似乎与服装重合
对于八月的展览，最早的采访从四月开始。 “一些大展位上肯定有质量好的秀女，她们怕迟到就会被签单。”
佳佳记得，她工作的摊位招聘要求是：身高165厘米以上，长相清纯可爱，能跳舞、唱歌最好，有抖音粉丝。 “因为展位需要人流量，所以不是硬性要求，有的话就更好了。”
“面试压力很大，来的人也很多。”她回忆道。 “有的大展位要找30多个秀女，面试持续了9个小时，最后一天只给了四五百个。”而她的报酬，加上机构招聘的代理费，还不止这个。相当令人印象深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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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休息室里没有桌椅，她和其他节目女孩只能坐在地板上，用自己的枕头睡觉。地上堆满了大家的包、拖鞋、吃了一半的零食包等等。
在嘉嘉眼里，最累的就是微笑。 “面对这么多人，在那种氛围下很难真诚地微笑。四天来，我的整张脸都变得僵硬，甚至抽筋。”
因为穿高跟鞋，脚底总是充血，站立和走路都很痛苦。 “我的腿站一天就会肿，睡觉的时候需要穿打底裤消肿，早上起床后还要喝咖啡，不然脸会肿得睁不开你的眼睛。”
■走秀结束后，女孩们拿了水和零食，小跑回休息室。
■此时，休息室里的女孩已经睡着了，根本没有被脚步声吵醒。
■ 门外，另一个展位的模特们已经聚集在一起，准备即将举行的联合时装秀。许多穿细高跟鞋的脚上都贴有创可贴
佳佳的摊位提供了银色的高跟凉鞋，不适合她的脚。休息时，她会穿上拖鞋和超大号T恤去买食物。贝丝自带了黑色高跟鞋，让跳舞更加舒适。 “但我每天晚上还是得贴足贴。”
除了咖啡、垫子、化妆品之外，Beth肯定还会带养乐多、面包、薯片。 “因为饭盒不好吃。我不会节食，因为我太累了。”
■舞台之外，表演女郎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与（男性）观众合影
每轮表演结束后，贝丝和其他女孩都被要求留在舞台旁边与观众合影——“观众”自然是99%的男性。
她拍照的规则是“别碰我”。 “那天，一个男人说，‘我可以抱抱你拍张照片吗？’我告诉他：“不。”他别无选择，只能站在我旁边拍照。”
至于嘉嘉所在的展位，观众就没那么谨慎了。 “因为舞台很低，所以有人把手机举到地上，偷拍了节目女孩的裙子。”幸运的是，经理立即发现并“要求他删除”。
观众抱着“让眼睛吃冰淇淋”的心态买票观展。秀妹们根据参展商的要求精心打扮，展现自己的风采。这似乎是很多人都已经认同的一套逻辑。
嘉嘉负责展位台上的礼仪。互动环节有一个游戏，要求观众戴上眼罩，转圈，然后找到秀女的位置。 “有一个明显作弊的家伙，故意抬起头，让别人看到他，然后他冲过去，把节目女孩撞倒了，太过分了！”
贝丝对对面摊位的游戏设计感到困惑。 “他们让表演女孩坐在男观众身上，而男孩们则做俯卧撑。那些表演女孩不敢坐下，基本上只是蹲着，非常累。”当天，对面展位的主办方也因衣着暴露而遭到主办方骚扰。美好的。
■展台的表演女郎Beth通过游戏与观众互动。
然而，贝丝并没有逃脱“咸猪手”的骚扰。 “我去另一家球馆打球，突然感觉有人用力拉我的尾巴，那是一个男人，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坚持着。他可能对尾巴有某种执念，我不知道。”明白了，尾巴很脏，一直拖在地上。”
他们还看到别有用心的人偷偷盗取摄影师的照片，并将秀女的照片发布到外围网站上。 “也许因为这些人，人们对歌舞女郎产生了误解！”
■下一场时装秀开始前，女孩们坐在后台的台阶上等待演出。
凡是有一点资历的秀女郎，一定都当过车展上的车模。嘉嘉最后一次做汽车模型是在今年5月。 “基本上都是紧身、低胸、抱臀的。我穿过的最尴尬的衣服就是像内衣，多了一点布料，挂脖上衣，胸很低，几乎没有肚子。” ”
“但车展不强调互动，观众基本上无法靠近你。”然而，在以“互动”为口号的游戏秀中，展位上几乎每个秀妹都负责直接面对观众，介绍产品、玩互动游戏。 “有人拍了我的胸口，我不得不转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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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其他女孩都围观拍照，贝丝就自己自拍了
■秀女利用化妆时间开始直播
无论是30名走秀女孩的大公司展位，还是三五个女孩轮流的小展位，只有不到10%的走秀女孩拥有长期合同。这个行业最源源不断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。
回想起来，贝丝记得，游戏摊位的招聘要求是“白天工作，晚上工作，工资一天5000元”。 “价格这么高，基本都能猜到是怎么回事。”她笑道：“我直接把这个人删了。”
她还是一名大二到大三的学生。 “我的家人知道这是一份正常的工作，但他们也知道社会对你有偏见，会认为你‘很廉价’。”每年都会有关于车展、漫画展上的秀女郎“明显标明”的新闻价格”不断涌现。
■Beth（左二）有舞蹈功底，参展商要求的舞步她很容易掌握。
“我妈妈很支持我，从小就带我去学舞蹈、当儿童模特。我爸爸就不那么支持了，他认为这是一个很花哨的职业，他不喜欢。”贝丝记得父亲的原话：“你有更好的能力，你不必这样做。”
但他终究还是会准时来接贝丝，完成工作。展会四天期间，嘉嘉家人还会每天在微博上为她拉票“最美秀女评选”。
至于另一半，佳佳的男朋友向公司请了假，去展会支持她。贝丝相信，“有能力的男孩子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担心女友被带走，我是一个非常独立的个体。”
■台上有专业摄影师在拍照，台下的业余观众也毫不示弱。
对于秀女来说，除了片酬之外，曝光度也是最直接的利益考虑。佳佳是她展位的主要发起人。与普通秀女相比，她的休息时间灵活，会优先进行直播或采访。
待遇悬殊，自然有人会嫉妒。 “我们展位上有一个女孩，她拍照时总是想抢别人的C位，如果她不在C位，她就得把别人拉开，走秀时她还会故意挤别人。”最终她被联名举报，还被其他女生举报。列入黑名单。
■展览最后一天下午，原定1点结束的秀女们被告知还需要进行两轮表演——Beth就是其中之一
■佳佳展位的工作准时结束。一个节目女孩盘腿坐在休息室外，打开直播，对着手机嘀咕道：“等观众达到X百人的时候，我就可以截图回家了。”
■佳佳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，背着两个比她身体宽一倍的袋子，里面装满了她的摊位和其他秀女朋友们赠送的周边产品。
“有些是送人的，有些是留给自己留作纪念的。”她想了想。
那天晚上，她把所有的外设都铺在床上，拍了一张合影，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——两个月前，她晒出了自己的大学毕业照。
“我现在还是很迷茫，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继续做这个，这个决定是非常困难的，普通的职业都是比较稳定的，如果一直做下去的话，会不稳定，但是回报很高。”
另一个现实是，今年展位上已经有2001年出生的女孩和她一起工作了。 “一家公司甚至收到了一名六年级女孩寄来的模特卡，她说她想成为一名表演女孩。”
贝丝在摊位的工作也完成了，她穿上了一件宽松的T恤，脸上的妆容还是和舞台上的一样。
问到这些天印象最深的人是谁，她想了想：“第一天有一个男观众，骨头骨折了，坐着轮椅被推到这里，他们让我和他合影。”他说，‘我第二天肯定会去头条’，但是……如果新闻里的图片我最后没有去，那怎么办？”
Show Girl终究还是个女孩
采访编辑：大娟
贾锐 摄影
